※ 很久没写BL以外的东西了。
※ 差一点就赶不上10月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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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是重蹈覆辙而已。
踏入新的公司,披着新的衬衫,努力想撇开过去的人事物。但,在A为S喝下第一杯酒时,她知道,错误已经在她身边绕了一圈然后终于回到她面前。
澄黄色的灯光隐约地描绘着握着酒杯的手,看似苍白虚脱,却稳而有力地抓着比办公室滑鼠还重的杯子。这里没有震耳欲聋的迪斯可音乐,只有蓝蓝的爵士乐和好几个陌生人的叹气。她之所以选择这里,是因为觉得繁杂的音乐只会令人心更乱,但现在她后悔了,这股死气沉沉的氛围似乎令她更难受。
满脑子都是S的声音。配上背景音乐,那画面就好像复古电影般不断地在脑里上映,仿佛连他身上的烟草味都可以清楚嗅到。
她几乎是摇着尾巴走了进去。敬了一个礼,便把报告书整齐地排在S的面前。她拉开S对面的椅子,一屁股地坐下,却看不见他一贯的微笑。想起刚才的小姑娘,S工作了一整天,还要加班为她们这些审阅报告书,一定是累了。
“课长,您还没吃晚餐,不如下个星期再审阅吧?”
“下个星期也有下个星期的事要忙啊,更何况今天已经先跟A有约了。”S不以为然。
“嗯……”她低下头,为自己的不善解人意感到懊恼,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S的话,是体贴,听起来也像是责怪——还不是为了你。
她多心的自责,让她等待S看完报告书的这段时间变成了一种折磨,她甚至连抬起眼去看S也不敢。不久,S终于开口指出文中的错误,A摆正姿势,吸了口气换了个心情准备接受指导。但一切都跟她脑中的剧本不一样,S只给了一个提示。
“好了,剩下的就自己回家想吧。现实不会总是对人那么慈祥的。”S把报告书叠好,推回A的手中。
诶?
“好了,剩下的就自己回家想吧。现实不会总是对人那么慈祥的。”S把报告书叠好,推回A的手中。
诶?
不对,不应该是这样的啊。
在A的剧本里,他们应该在充满谈笑的讨论中穿插一些闲话,然后像忘我享受幽会后,突然发现时间晚了,担心被别人发现的爱侣一样,赶忙地收拾回家。但,S 只用一句话就结束了她的妄想。
她对这突然结束的独处时光感到迷茫,没回过神来,只是呆呆地盯着自己的报告书。
在A的剧本里,他们应该在充满谈笑的讨论中穿插一些闲话,然后像忘我享受幽会后,突然发现时间晚了,担心被别人发现的爱侣一样,赶忙地收拾回家。但,S 只用一句话就结束了她的妄想。
她对这突然结束的独处时光感到迷茫,没回过神来,只是呆呆地盯着自己的报告书。
“觉得我很冷淡?”S似乎看穿了她不自然的定格,稍微让上半身向前移,看着她。
她的眼睛依旧望着下方。“嗯,有点。”也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消沉,她忘了伪装自己的话语,无力地说道。
“是吗。”
然而,S并没有怜香惜玉,随手收拾了一下桌面,便让A先回家了,自己还要留在公司处理些事情。
然而,S并没有怜香惜玉,随手收拾了一下桌面,便让A先回家了,自己还要留在公司处理些事情。
“好好加油吧。”S这次连安慰也省了,毫无感情地拿着资料匆匆忙忙地走出了办公室,剩下还渴望能够抓着什么的A。
老实说,报告书的错误、指导的内容,这些琐事怎样都无所谓。完美的报告书从来不是她的目标。她只是想要一些能跟他共处的时间,想要听一听别人听不见的他的声音。然而,就像S所说的,现实不会总是对人那么温柔,神明也不会总是实现她奢侈的愿望。
***
繁华的都市,夜归的小路。她扯下紧紧束着秀发的发圈,漫无目的地在街上徘徊。
今天是不幸的一天。A叹了一口气。
就算说早已有觉悟——他永远都不可能属于她,她还是无法停下追逐的脚步。如果真有前世,她一定是在烈火中粉碎的飞蛾,不然也不会有今世这爱玩火的天性。
今天是不幸的一天。A叹了一口气。
就算说早已有觉悟——他永远都不可能属于她,她还是无法停下追逐的脚步。如果真有前世,她一定是在烈火中粉碎的飞蛾,不然也不会有今世这爱玩火的天性。
徘徊的尽头,是一家熟悉的酒吧。
反正明天星期六,醉一醉又有什么关系?还没喝酒,她就自暴自弃地、用平时绝对不让别人看见的散漫姿势,行尸走肉般晃着过去了。
为“上一位”痛苦的时候,她也时常来这里借酒消愁。当时,她还天真地以为换了个环境,就可以告别这家酒吧了。的确,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,她是得到了三年左右的安宁。但现在的她总算领悟,只要她不变,就算环境变了,她迟早还是会在命运既定的轨道上遇回同一个错。
她很早就听说过S是有女朋友的。从同事口中听到这个消息时她还很惊讶,那个四处对女职员口花花的S居然名草有主,更何况那个“主”就是同一间公司不同部门的Y课长。仔细想了想,她S和Y时常都是前一只脚后一只脚地进入或离开办公室,搞不好是一起上下班也说不定。随后她也证实了这个臆测是事实。
Y课长是名温文尔雅的女性,脸上总是挂着和蔼的笑容,每个跟她相处过的人都对她赞不绝口。跟那个自大狂妄的S配在一起,甚至令人觉得是暴殄天物。因此,与其说A把Y看作是情敌,不如说是A因为自己对S不轨的念头而感到罪恶。每次在公司里遇见Y,就像是犯人遇见了警察,无法怀着好心情去打招呼。
曾有这么一个夜晚。打理完最后的业务,准备回家时,A在公司黑漆漆的走廊里遇见了从反方向走过来的他。她疲惫的心就这样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。黑暗里那张嘴似乎模糊不清地在说着什么,她伸长了脖子,问道:“什么?”随着那脚步的靠近,他背后的身影渐渐显现,她才察觉原来刚才S是在跟Y说话。其实仔细一看,他的眼睛的确不是望着前方。这时,发现面前站着A的S和Y停下了谈话,三人尴尬地面面相觑。
A觉得脑袋一阵热,连基本礼仪的招呼也忘了打,只管赶快逃进了最靠近的门。她蹲在门后,为表错情的自己感到害臊不已。待她觉得S和Y都已经离开公司,她才黯然神伤地走出来。
曾有这么一个夜晚。打理完最后的业务,准备回家时,A在公司黑漆漆的走廊里遇见了从反方向走过来的他。她疲惫的心就这样冷不防地被吓了一跳。黑暗里那张嘴似乎模糊不清地在说着什么,她伸长了脖子,问道:“什么?”随着那脚步的靠近,他背后的身影渐渐显现,她才察觉原来刚才S是在跟Y说话。其实仔细一看,他的眼睛的确不是望着前方。这时,发现面前站着A的S和Y停下了谈话,三人尴尬地面面相觑。
A觉得脑袋一阵热,连基本礼仪的招呼也忘了打,只管赶快逃进了最靠近的门。她蹲在门后,为表错情的自己感到害臊不已。待她觉得S和Y都已经离开公司,她才黯然神伤地走出来。
自从得知S和Y的事后,S对其他女性轻佻的言行在她眼里就像是为了隐瞒恋情而演的戏一样。
对自己也是。
对自己也是。
“别走失了,来,要不要牵手?”她忽然想起了一起去购物商场做市场调查时,他有如玩笑般的话。当然,A的理智令她没有搭上他的玩笑。
“来,坐这里。”她还想起了抢先拉开椅子坐了上去,拍拍自己大腿并展示着绅士笑容的S。当然,A只是装了张无奈的脸,拉另一张椅子过来。
“噢?刘海变短了呢。”S总察觉到谁都没察觉到的小事。
“诶,你怎么了?今天穿得很可爱嘛。”S认真地夸奖之后还要幼稚地拦着经过的同事,“看,A今天是不是很可爱啊!很可爱对不对!”也不管羞红了脸的A,强硬借别人的嘴夸了A一番后,就像赢了游戏的孩子一般得意洋洋地说道:“有人今晚要高兴得睡不着了吧。”
想到这里,A情不自禁地笑了。为了他施舍的一点甜言蜜语而开心,为了他对别人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的冷淡而伤心。自己的情绪什么时候不再是自己的东西了。
她翘起二郎腿,吞下一口苦酒。那冰凉的液体淌过喉咙的瞬间,一些埋在心中的刺得到了滋润,毫不客气地破土而出,刺穿她的美好回忆。她因苦涩而皱起了眉头。
今早,她又从朋友那里听见了S是怎么对一个女秘书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今早,她又从朋友那里听见了S是怎么对一个女秘书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每一次接触到S那些司空见惯的桃色新闻,就是一次对她的提醒——他对你的温柔,同时也是别人的东西。虽说有些事不知道能够活得比较轻松,但她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独占欲比普通人强一倍,却还是会去向朋友套消息,听她们描述S又怎么对她们言语性骚扰。然后一起露出鄙视的表情,一起笑着说S有多欠扁。
啊,多么可悲。她当成宝的甜言蜜语,是多少人生活中无谓的笑话。
闭上疲惫的双眼,不知怎么地,她之前的“那一位”突然插队跑到她的思绪里。当时虽然痛苦,但至少她打从心底知道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,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。他从头到尾都不曾喜欢过她,也就没有S这种不明不白的挑逗,所以她能够放手放得干净利落。
而S不一样,他像是给你一鞭子再给你一颗糖,完全无法看透他的真心。
或许这也是A越陷越深的原因。在一个人在最绝望最无助的黑暗里不断下沉时,只要眼前出现了一縷微光,他/她便会产生错觉,以为那就是照亮人生的朝日而拼命往前冲,却不知,前方只有提灯鱼张开的血盆大口。结果,当然是遍体鳞伤。然后再次陷入黑暗,再次进入死循环。对A来说,S那变化无常的态度正是发着金光的诱饵。
在酒的作用之下,她开始感到昏眩,为了避免压着头发,她一把抓起垂在肩上头发放到背后,便趴在桌上准备小睡一会儿。这时,店里的风铃发出了脆耳的声音,一只脚踏了进来。
青年J漫无目的地环视四周,惊见正在打呼的A。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?他有些不确定地往她的方向走去。在靠近之后,看见A身旁的公事包上的小坠饰,便确认了那就是她。为了不让侍应生的声音吵醒她,J率先小声地告诉侍应生自己想喝的酒的名字。
J曾经很喜欢A,正在A为“上一位”倾心之时。不,准确来说,是更早以前。为了顾及A的心情,他始终没告白过,不过,因为他的各种献殷勤的行为,这件事早已是大家心知肚明但不说出来的共同秘密了。到如今,他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输在哪里,无论是上一位还是现在的S,J都比他们年轻。J样貌虽不出众,但总比他们好,也不像S有恶习。更重要的是,他比谁都还重视着A,愿意为她作出任何改变。
他回忆当时,就在A终于决定放弃“上一位”的时候,他抓紧机会,希望她能够回头看她一眼。可是,当他越对A好,他就越感到A无言的疏远。之后,她更是一声不响地辞了职,到了现在的公司上班。那时,他没有追上去。
或许她是需要一点空间,慢慢来吧。他每天都这么劝说自己。况且换了个环境,或许她就能完全忘记上一位了,只有这样,他才能真正步入她的生活。
然而,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顺利。在他下一次遇见A时,虽然已经感受不到A的回避了,但那彩着樱桃色唇彩的唇间不断吐出的,已经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。而且,她说着那个人的事情时,表情很快乐。那表情就跟以前她告诉他,“上一位”又做了这个做了那个之类的无聊事时的表情一模一样。
那个瞬间,J彻底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绝望。你真的连一个缝隙也不给我吗。他握拳,强忍着眼泪,听着A兴奋的滔滔不绝。
“是嘛?听起来你现在过得很开心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他暗自下决心,这会是最后一次给她献上的微笑,他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个不知感恩的女人身上。下一次见面时,他身边一定会带着一个会回应他的温柔的女人。而她就尽管沉浸在她的幸福快乐里吧。
可是,现在究竟哪里幸福,哪里快乐了?
看看眼前这狼狈的小姐,大半夜的一个人在酒吧喝酒,还醉酒趴在吧台呼呼大睡。还好这家酒吧24小时不打烊,不然她恐怕会沦落到醉倒街头的地步吧。
J心想,她一定又是像从前一样,从喜欢的对象哪里得不到相等的爱,就来借酒消愁了吧。不,要说借酒消愁也不对,应该是相反。以J对她的了解,她喝酒的原因就是用从舌头感受到的苦涩来拽出心中更大的苦涩——既然内心已经不能靠自己掌控,那么就直接给予身体疼痛,给自己清醒。她就是如此荒谬的一个人。
J摇头,他对她的生活方式感到怜悯。
J心想,她一定又是像从前一样,从喜欢的对象哪里得不到相等的爱,就来借酒消愁了吧。不,要说借酒消愁也不对,应该是相反。以J对她的了解,她喝酒的原因就是用从舌头感受到的苦涩来拽出心中更大的苦涩——既然内心已经不能靠自己掌控,那么就直接给予身体疼痛,给自己清醒。她就是如此荒谬的一个人。
J摇头,他对她的生活方式感到怜悯。
仔细一看,她之前及肩的长发已经留长,染上了成熟的栗子色,在背后自然地散开。他按捺着想抚摸那发丝的冲动,视线沿着那头发,慢慢延伸到那洁白的长袖衬衫的中间隐约隆起的背骨。
她瘦了,那骨头似乎比以前更明显了点。而那隆起消失的尽头之下,有一小角衬衫从裙子里逃了出来,刺眼地挂在那里。J咽下唾液,从前有多少个夜晚他都幻想着能不隔着任何布料,去触摸那滑嫩的背上突起的背骨,而现在它就那么无防备地出现在眼前。他几乎快要伸出手,却在乐曲和下一首乐曲交接的同时停止了。
“我这是在想什么……”他猛地摇了摇头,并用手掌拍了拍太阳穴。
“再给我一杯。”他转了个身,朝向柜台,并拿出手机,看一看屏幕上恋人——这才是现在他应该守护的笑容。
“再给我一杯。”他转了个身,朝向柜台,并拿出手机,看一看屏幕上恋人——这才是现在他应该守护的笑容。
***
早晨的光透过窗,照射在硬木地板。A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,发现趴在桌子睡了一晚的身体疼痛不已。到洗手间随便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后,到柜台准备结帐时,却被告知有人已经帮她付了钱。而那个人似乎也才刚走不久而已。
是吗,她面无表情地合起钱包,走出了酒吧。
一切都是重蹈覆辙而已。才刚吃下了鞭子,她居然又开始情不自禁地幻想着下个星期一会从S那里得到什么味道的糖果。这样想着的当儿,她的身影似乎比什么都还渺小,甚至在阳光照射之下才看得到的灰尘粒子,都比她更能理直气壮地彰显自己的存在。
或许我就是喜欢他不喜欢我而已。
或许我就是喜欢他不喜欢我而已。
都市的早晨没有鸟儿清脆的歌声,一大早就充满了车轮在柏油路上摩擦的噪音。透过枝丫照射下来的阳光有如融化了A眼球上的薄冰,以致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。
(完)
3 条评论:
这女的该说是好可怜还是好可悲啊!自虐还是自负,觉得这样的感情或许会有结果?感觉在她的妄想里就是有这样的想象啊!话说看开头的时候我的脑袋瞬间切换成 A=口罩娘 S=大叔了 XDD
S 也太会撩了吧,不少点抵抗力怕是会更加沉沦下去啊。好想给你这个故事写下去,就写 S 遇到一个毒舌女,怎么撩都不会上当,一点甜头都拿不到,最后还被这个毒舌女踢下台,降职并只能看毒舌女脸色做事(笑)
口罩娘,如果我猜错了你就一笑而过吧。那个「
别走失了,来,要不要牵手?」到「有人今晚要高兴得睡不着了吧」该不会其实就是你的真实经历吧(切换去柯南思考模式)
还有嗯...虽然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好,以前我做过心理测验,结果就是..会倾向喜欢不喜欢自己的人 (;д;)
呵呵(各种意义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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